31.5.10

De fumar

他在快餐店的禁菸區抽菸
她刻意乾咳幾聲 示意這裡不許抽菸
他不好意思的捻熄菸頭 走過去賠不是
她笑笑 沒有責備的意思
他們就這樣在這個禁煙的角落邂逅了

看著煙灰缸滿滿的菸蒂 她露出不悅的神情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你抽菸,幹嘛還抽得那麼兇?”
他不以為然的點燃一根菸 繼續吞雲吐霧
她伸手拍去叨在他口中的菸草 背影消失在縷縷的朦朧
尼古丁的味道依然漂浮空氣中 眼前只剩下斑斑的灰燼

她走後 他終於戒了菸

一天 在火車廂的抽煙室
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
他看見了那天消失在煙霧中 那個熟悉的背影
她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菸草
呼出的白煙 燻濛了兩人面面相覷的視線


一段在禁煙區邂逅 灰色地帶分離 抽菸區重逢的故事

21.5.10

安息了

那天
你躺在白色的床上 睡得昏昏沉沉
每叫你一次 你就緩緩的睜開眼 往上瞄了一下
之後又輕輕的闔上雙眼
反复的聲音 反复的動作
直到探病時間結束

你一走
來自遠處的大大小小 小小大大 都回來了
這次你躺在靈柩上 永恆的闔上雙眼
猶如熟睡的寶寶 恬酣安詳
香火 佛曲 誦經 呢喃 徹夜未眠

一只長得像瓢蟲的褐色小昆蟲 不知覺的爬到姐姐的胳膊
然後定格 一動也不動的停留著
他們說那是你的化身 回來看看我們
雖然有點難以置信 但還幫姐姐驅走那隻小昆蟲
小昆蟲挺頑固的 怎麼趕都不走
最後只好用手指捏走它 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草叢旁

隔天又是一隻同樣品種和大小的褐色小昆蟲飛來
這次換逗留在我背部的白色T恤
我不怕小昆蟲 所以也不以為然 沒趕走它
他們更斬釘截鐵的說那是你的化身
在誦經期間 它突然展翅飛走 然後消失在黑暗中
這只小昆蟲究竟真的是你麼?

今天 太陽很大 天很藍 雲很白
眼眶有點朦朧 打混著的淚水卻無法湧現
直到化成灰燼的那一刻
你的慈祥依然倘在腦海裡

安息了 我的奶奶

9.5.10

天下的媽媽未必一樣的 陳家媽媽卻是最棒的


今年,我看到了一個非常有創意及感動的母親節禮物。今早回到公司上班時,平常在公司兼職清潔工作的大嬸開門讓我進辦公室,之後就什麼也沒做,坐在椅子上對著我微笑,而我也不以為意。後來發現公司出現了兩個陌生的年輕女子,正在做著大嬸的列常清理工作。我也沒多問,想必她們是大嬸的女兒,相信是為了讓媽媽度過一個舒適的母親節,而幫忙及體驗媽媽平常幹的活兒。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天,但從大嬸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名母親因為女兒們的心意,而散發出滿滿的欣慰。無論是什麼禮物都好,相信每位母親在母親節收到兒女的心意時,當下的心情都是愉悅的。

小時候,因為沒錢買禮物,所以只能在母親節時畫張卡片送給媽媽。到了懂得將零用錢儲蓄起來的年齡,我到媽媽常光顧那家有賣祭拜神明的菊花的花店,買了幾朵康乃馨然後自己用禮物紙亂包一通,在母親節那天送給媽媽。媽媽收到花的表情好開心,但是最後還是把那幾朵康乃馨插在供奉在神台上的觀音娘娘身旁的花瓶,現在回想起來也有點好笑。

至今,媽媽還保留著我小時候送她的卡片,雖然部分已經泛黃褪色,但媽媽無聊時偶爾還會拿出來看一下、摸一下,然後嘴角是上揚的。自從有了經濟能力之後,跟媽媽慶祝母親節的方式跟大部分的人無異,就是一家人一起上館子吃大餐,不知道這種慶祝方式媽媽會不會覺得沒有新鮮感呢?若明年的母親節,我又像以前小時候那樣,畫張卡片送給媽媽,不知她會不會罵我神經病?

天下的媽媽未必都是一樣的,我的媽媽是一個傳統的華裔婦人,教育程度不高、迷信、羅嗦、怕老公、愛賭千字、炒菜總是不捨得加鹽巴,但在我心目中卻是最棒的媽媽!

曾經有人問我一個很白痴的問題,那人說:“為何你媽媽都沒有在金錢方面資助你,是不是你的媽媽不疼你?”

拜託,我很想告訴那個頭腦裝大便的人,如果我媽媽有錢,整座馬爾代夫都會買下來給我。不過,最後想想還是把這句話吞回去,因為這個人可能也是被媽媽寵慣了,所以才會不用腦子思考就口出狂言。真為我媽有我這麼一個懂事的女兒感到驕傲!